原文按：2008年发生在美国的凯西杀女案（也有媒体叫“毒妈杀女案”）是继橄榄球明星辛普森涉嫌杀妻案之後，最吸引全美、乃至国际媒体关注的大案（中国媒体也有诸多报导）。在此案判决前，绝大多数媒体评论员、司法专家、普通民众都认为是凯西杀害了自己的女儿，可谓舆论一面倒。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无罪释放，以致于媒体和公众把凯西当成了女版的辛普森。
资料来源/法律与生活 法制周末 果壳网
本文原载于微信公众号“法证达人（csiabc）”，由其授权无讼阅读发布
凯西三岁的女儿，凯莉·安东尼
案情回顾
案发
2008年6月16日，时年22岁的凯西·安东尼在与父母发生争执后带着两岁大的女儿凯莉离家出走。
此后的一个月中，凯西的母亲辛迪曾多次打电话给女儿要求见外孙女，都被凯西以各种理由拒绝。
2008年7月15日，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女儿和外孙女的辛迪突然接到拖车场打来的电话，让她取走凯西的汽车。凯西的白色庞蒂亚克轿车内乱作一团，令辛迪害怕的是，车内散发出一股非常可怕的气味—一股强烈的腐尸味。
察觉到事情不对的辛迪当天正式向当地警局报案。在第一个电话中，她情绪镇定地要求警察逮捕她的女儿，因为她“偷了家里的钱和车”。
第二个电话，她才告诉警察，两岁的外孙女凯莉已经失踪。而第三个电话刚一接通，辛迪便泣不成声。“出问题了……我找到了女儿的车……后备箱里装过死人。”
据调查，凯西在女儿失踪约两周后丢弃了这部车子，时间上正好与后来尸检报告中凯莉的死亡时间吻合。
侦查人员在车内发现了一缕头发，长度和颜色与凯莉的头发相符。在车的后备箱里，警方还发现了三氯甲烷的痕迹。这是一种具有麻醉作用的化学药剂，可致人昏迷。在其后的调查中，警方在凯西电脑里发现了她上网搜索三氯甲烷以及失踪儿童信息的记录。
还有一个邻居指证，凯西曾向他借过一把铁锹。
疑点：谎话连篇的年轻母亲
凯西在庭上
2008年7月，凯西第一次接受警方讯问。
从那时起，她就开始编造一系列的谎言。
她先是向警方解释，自己在当地一家环球影城的主题公园工作，因而不得不拜托亲朋好友与保姆轮番照看自己的孩子。大部分时间里，孩子是由一位名叫塞奈达·费尔南德斯·冈萨雷斯的保姆照料着—这是一名来自纽约州的年轻女人，是黑人与波多黎各人的混血儿，年龄在25岁上下。一天早晨，凯西在上班前照例将凯莉送到塞奈达的住处，但是当她傍晚去接孩子时，发现二人已不知去向。凯西立刻试着给塞奈达打电话，却发现这个号码已经销号了。
令人生疑的是，孩子失踪后，凯西并未向警方报案，她一直私下里打探着女儿的下落。当然，这只是凯西的一面之词。
警方介入后的调查资料显示，凯西对警方撒了谎，那位名叫塞奈达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
至于汽车里的味道，凯西最初坚持那只不过是来自一袋垃圾。但美国橡树岭国家实验室刑事研究员作出的气味测试表明，车上的气味基本上可以肯定来源于一具尸体，而不是凯西证词中所说的垃圾。凯西又辩解道，那可能是“一只钻进车厢的松鼠的尸体”。
不仅如此，警方还发现这一个月内，凯西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地寻找女儿，反而表现得若无其事，还经常穿着性感的衣服出入酒吧和夜总会。有报道称，她在凯莉死后曾和朋友们连续聚会四天四夜。她甚至在胳膊上刺上“美好生活”的意大利文刺青。文身师鲍比·威廉姆斯作证：“在店里，她一边文身，一边很开心地聊着电话。”
此时，凯西的一位朋友也向警方出具了另一件证据，在孩子失踪之前，凯西曾经给她发过短信，称女儿是“整天流鼻涕的讨厌鬼”，很让人心烦。
2008年，圣诞节前夕，警方终于找到了凯莉的遗骸，凯西·安东尼也被以一级谋杀罪逮捕。
检辩双方PK
图为州检察官琳达·布迪克（LindaDraneBurdick）和辩方律师贝兹，在最后一周的审判开庭前，他们看起来都胸有成竹。
安东尼案受到了司法界的高度重视，也让控方采用了许多新的法医学技术。比如由田纳西大学“尸体农场”提出的“毛发暗带”（hairbanding）分析：人的尸体腐败时，脱落毛发的根部会产生深色暗带。而在凯西的车内，调查人员发现了这样的棕色毛发，与凯莉的毛发颜色一致。就当这个证据几乎可以定罪的时候，FBI的DNA分析却显示，这些毛发与凯莉的DNA似然率仅有5%。
控方又找到了美国橡树岭国家实验室（OakRidgeNationalLaboratory，ORNL），他们对凯西车内的空气成分进行了化学成分检测后，发现其中含有5种可能会在尸体腐烂时产生的气体成份。但由于动物尸体也可以释放这些成分，所以庭审未予以采纳。该实验室还从车内检测出了麻醉剂氯仿的成分，而在凯西的电脑中，警方也找到了搜索如何使用和制造氯仿的记录，以及“颈部断裂”、“死亡”等关键词。在其住处中，调查人员找到了与案发现场一致的洗衣袋、胶带和塑料袋；凯莉床上丢失的维尼熊毛毯，也在案发现场被找到。
检方论据
在审判的第二周，州检察官杰斯·阿斯顿（JessAshton）在向法庭展示由田纳西大学“尸体农场”提供的毛发证据。
一．孩子“失踪”31天，凯西才让外界得知，而且还是因孩子的外婆向警方报案导致她无法继续回避。之前孩子外婆几次问外孙女怎样了，凯西都编各种谎言推诿。检方起诉後，凯西又说孩子是在自家游泳池意外淹死。按常理和警方百分之百的实例都是∶孩子如果意外淹死，家人不可能掩饰，因为那会把一起无辜事件，变成谋杀。
二．在孩子失踪後这31天里，这个做母亲的不仅毫无悲伤，还去参加聚会，跳舞喝酒，并在胳膊刺上“美丽人生”的意大利文字。等於告诉世人，没了孩子，凯西的人生才自由、美丽了。
三．在凯西的车里发现人肉腐烂的味道。凯西的父亲和停车场员工都作证说，那种尸体味道终生难忘。美国实验室做出的气味测试也证实，车上气味来源於人的尸体，而不是凯西说的垃圾。
四．在凯西的车里查到致人昏迷的三氯甲烷的味道，专家查出凯西的电脑曾搜寻过三氯甲烷。
五是在孩子遗骸的嘴上、鼻子上有胶条（封嘴），在凯西家查出那种胶条。
六．在发现孩子遗骸处有科丽最喜欢的玩具，显示这是从科丽家里带出来的，凶手或扔孩子尸体的人了解孩子癖好，是和孩子亲近的人。
七．凯西在案发後多次撒谎。甚至指控父亲和弟弟都曾“性侵”她，还遭母亲虐待等。她父母开始维护她，後来都作出对她不利的证词。
辩方论据
第一，此案没有人证，即无人证实见到凯西杀人。
第二，物证不充分。检方没有拿到DNA、血迹、手印等直接证据。
第三，无论凯西在孩子失踪後有多少不符合常人的举动，都不能直接证实孩子是她杀的。起诉律师只是“推理”，但推理不等於是证据。
第四，作为检方证人的加拿大专家说凯西电脑显示有84次在谷歌查看三氯甲烷（美国专家查出只有一次），这个“证据”遭被告律师反驳，认为违反“程序正义”，因加拿大人不受美国“伪证罪”惩罚。
第五，发现孩子尸体的“犯罪现场”曾被人动过，按美国法律，在“不是原状”（也就是被动过）的现场得到的“证据”无效。
审判
CSI人员詹尼佛·韦斯（JenniferWelch）出庭作证，她声称，现场尸体所穿的衣服是凯莉生前所穿过的衣服。不过辩方认为，这“完全没有意义”，因为从尸体头颅上发现的胶带上提取的DNA，与凯西并不同。
也许媒体帮了倒忙
随着凯西被捕，此案渐渐吸引了公众的目光，占据了美国主要媒体的头版头条。
2009年5月，案件开始审理后，媒体更是对此进行了更大规模的报道。美国有线新闻网(CNN)和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甚至分别在法院对面搭起了一个两层的空调建筑，经常一连几小时地转播审判实况。
更为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5月24日，凯西的辩护律师约翰·贝斯突然完全推翻了凯西原来的供词。他称凯西之所以说了这么多、这么久的谎言是为了掩盖一出家庭悲剧：凯莉其实是意外落入外祖母家的游泳池溺死的。凯西的确见到过孩子的尸体，并且用车子转移过尸体。她的父亲乔治·安东尼也知道这一真相，并且参与了尸体的处理。而凯西之所以隐瞒真相，是因为对父亲的惧怕—贝斯称，凯西8岁时就开始受到父亲的性侵犯。
自然，乔治·安东尼否认了指责。
对于凯西的爆料，大多数人也持怀疑态度。据调查，超过2/3的美国人认为杀害凯莉的凶手就是凯西，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与凯莉的死亡有直接关系。人们都以为庭审很快就会结束，凯西会被判处死刑，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正是因为公众对于凯西案的过分关注，使得辩方有理由申请异地审判—根据佛罗里达州法律，如果公众舆论对某桩案件在庭审前已经干预过多，甚至形成了压倒性意见，那么该案将不得不面对变更审判地点的抉择。
杰夫·阿什顿说：“关于案件最新进展的报道充斥着每一天的新闻，即使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也可能引起媒体极大的兴趣。终于有一天，媒体将凯西在监狱食堂里的购食清单大大咧咧地公布于众，引起了轩然大波。”
最终，法庭决定，审判仍然在奥兰多本地举行，但是陪审团成员必须从其他城市遴选。他们一下飞机，就会被“软禁”在法庭指定的旅馆里，禁止与新闻媒体及公众接触。法庭竭尽全力，最终形成了陪审员名单。但是，经过控辩双方的多轮回避申请，许多已经熟知案情的陪审员都被排除。
陪审团选定之后，审判很快开始了。
凯西是幸运的，尽管她没有钱请律师，法庭却为她指定了一个堪称“梦之队”阵容的律师团队，其中包括当年因辛普森案而成名的美籍华人李昌钰博士。律师团队的领导者是贝斯律师，用检察官的话来说，“他是个混蛋”。但是他非常狡诈地抓住了“媒体过度报道”这一点，他将那些已经熟悉案情、“可能导致对凯西存在偏见”的陪审员都排除出去，迫使法庭选择了一个由“局外人”组成的陪审团。此举是导致凯西被判无罪的最重要一步。
此外，看似已经证据充分的“铁案”，仍然被辩方律师找到不少破绽。
控方最依赖的证据，是在凯西的轿车上发现了凯莉尸体的痕迹。而凯西在凯莉失踪后的两周内将该车遗弃，这段时间内无法证明凯西与这辆车之间的关联。控方还缺乏最关键的证据，例如缠绕凯莉尸体的胶带上，并没有发现凯西的指纹，也没有目击证人见过凯西伤害凯莉。而她在女儿失踪后的种种异常行径，并不能够直接证明她有杀害凯莉的动机。
据判决前的民意调查，超过2/3的美国人认为杀害凯莉的凶手就是凯西，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与凯莉的死亡有直接关系。人们都以为庭审很快就会结束，凯西会被判处死刑，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个女人愚弄了司法体制
在宣判无罪的一瞬间，凯西和辩护律师的表情都很值得回味。
2011年7月5日，陪审团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凯西·安东尼的一级谋杀罪名不成立。
陪审团的理由是：证据不足。
公诉方依赖的证据是在凯西轿车上发现的尸体痕迹以及女儿失踪后她的种种异常行径。然而，陪审团认为即使凯莉的尸体确实在车中出现过，也无法推翻安东尼的供述。
按照她的说法，她只是在发现了凯莉被淹死的尸体后惊慌失措，用车将其转移到别处；至于凯西的放荡行为，“最多也只能证明她的品行有问题”。
“关于时间、死因，甚至杀人动机，一直没有证据。当然，有很多证据证明安东尼举止可怕。然而，若说到她实施了谋杀，证据严重不足”。
至于凯莉的真正死因，并不在陪审团的工作范围内。
这样的结局似乎让所有追踪了这一故事3年的美国人震惊和愤怒，就像17年前的“辛普森案”宣判时那样。
凯西案宣判当天，在法院外聚集了数百人，抗议“蛇蝎心肠的婴儿杀手”被放走。网友纷纷登录社交网站表达自己对判决的不满，NBA著名球星麦克格雷迪也在推特上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他连续写道：“无法相信，他们竟然让这只猪走掉了！”“这个女人愚弄了司法体制！”
反思
获释后，凯西在律师护送下离开看守所
检方：“证据”无力，败走麦城
绝大多数的美国民众都认为凯西杀害了自己的女儿，至少她在女儿死亡的问题上并非绝对无辜。也正是这种源自公众最常理性的质疑推动了此案的公诉方对凯西提出了一级谋杀的指控。但凯西是幸运的，或者说此案的公诉方是不幸的，在最关键的证据问题上，检察官功亏一篑。检方最依赖的证据，是在凯西的轿车上发现了凯莉尸体的痕迹。而凯西在凯莉失踪后的两周内将该车遗弃。然而，这些证据并不足以证明凯西杀害了两岁的女儿。公诉方还缺乏最关键的证据，例如缠绕凯丽尸体的胶带上并没有发现凯西的指纹，也没有目击证人见过凯西伤害凯莉。
辩护律师：巧用“潜规则”
被检察官称为“混蛋”的辩方律师贝兹
由于陪审团掌握着判定有罪与无罪的大权，因此，控辩双方律师对陪审员的选择都极为重视。美国律师界也流行着一些挑选陪审员的“潜规则”。例如，非洲裔、爱尔兰裔、犹太裔等，都是公诉方不喜欢的族群，他们被认为很容易同情被告；而美国的盎格鲁·撒克逊裔、日耳曼裔及斯堪的纳维亚裔，则是辩护方不喜欢的人，他们被认为有点儿冷血，不易受律师的影响。当然，陪审员会倾向于同种族的当事人，这也是一条“铁律”。
凯西案和辛普森案有太多相似之处，由于没有直接证据，间接证据和律师就成为关键因素。凯西很幸运，法庭为她指定了一个强大的律师团，其中包括当年因辛普森案而成名的美籍华人李昌钰博士，律师费用由佛罗里达州政府支付。这个律师团非常熟悉美国的情况，他们强调媒体的过度报道，导致本地人对凯西存有偏见，迫使法庭选择了一个由外地人组成的陪审团。此举是导致凯西被判无罪的最重要一步。
陪审团：捍卫程序的卫士，伸张正义的软肋
美国的陪审团制度，是指选择若干名有选举权的公民组成陪审团、共同认定被告是否有罪的制度。美国的法官没有定罪权，只有量刑权。一般刑事案件开始前，法院先以随机方式抽取陪审团成员，这些人来自社会各界，即便对法律完全不懂也会入选。
美国司法注重三个原则：无罪推定，程序正义，直接证据。
无论是当年的辛普森案，还是今天的凯西案，虽然根据那些披露的案情显示，辛普森和凯西有相当大的可能是杀人凶手，但在判案时，一切都应该让位给“证据”，让位给“无罪推论、程序正义、证据第一”这些法治原则。哪怕明明知道是放走了“罪犯”，也不可在程序正义上有瑕疵。这些原则，在来自于普通民众的美国陪审员心中根深蒂固。
凯西案的12名陪审员在投票决定凯西是否有罪时，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无罪，尽管事后他们透露，当得知凯西无罪时，大家都感到“恶心想吐”。
“这不是说我们认为她(凯西)无罪，只是代表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她有罪。如果公诉方无法证明犯罪事实，就不能裁定被告要受惩罚。”同意公开姓名的陪审员之一、32岁的珍妮弗？福特说。
另一名公开身份的陪审员罗素？休克勒则称，如果再来一次，他依然会投“无罪”一票。休克勒还对人们为这一判决感到愤怒表示惊讶。“公诉方不能证明检控，他们的指控也存在疑问。关键的是，公诉方不能说明凯莉是怎么死的，也无法举出凯西谋杀女儿的动机”。
后话
现场搜索的CSI人员
新动态：猪一样的队友放跑了凯西
近日，米国《纽约日报》撰文，报导援引佛州橘县负责此案侦查的安杰洛.尼维斯(AngeloNieves)警官的话说，当时负责搜查凯西的计算机的警官，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错失了一条重要证据，而这条证据本可能把凯西定罪的。
“这是我们的耻辱，我们居然没有做到这个。”检察官杰夫.艾什顿(JeffAshton)则如此评价到。
那这究竟是什么证据呢？
这是2008年07月16日，搜查凯西电脑时没有查到的一条GOOGLE搜索记录。具体而言，有人在这台电脑上搜索了一个关键词“fool-proofsuffication”（“简便易行的窒息方法”）。
而凯西的女儿凯莉，最终被发现死亡时，恰好就是头部被胶带纸捆绑。如果与这条搜索记录联系起来，检方恐怕应该有很大胜算。实际上，当初检方并没有看到这条记录，所以在庭上声称的是凯西用氯仿麻翻凯莉，然后用胶带捂住口鼻令其窒息身亡的。不过，凯莉的母亲站出来说，嘿嘿，搜“氯仿”的人是我，这下就让检方的推论碎得稀里哗啦。
那么，为什么当时负责搜查的警官会漏掉了这个记录呢？
答案很简单：凯西用了两个浏览器。
WKMG在奥兰多的当地电视台说，当时的调查员使用了17个检索关键词来搜查电脑上的IE上网记录，但却偏偏漏了同一台电脑上的火狐浏览器(MozillaFirefoxbrowser)。而偏巧这条搜索记录，就是火狐浏览器上留下来的。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小花招，却骗过了调查人员的眼睛，最终让这条关键证据石沉大海。
不过所谓一事不再理，也考虑到避免双重人身危险原则，恐怕现在检方也拿凯西没办法了。
搞笑的是，最先发现这个检索记录的，居然是辩护律师团队中的某个计算机专家。但出于职业道德，他并未公开此发现，直到庭审结束。日前，辩护律师之一的乔斯.毕兹(JoseBaez)先生出书，公开提到了此事，但他同时强调，这并不能证明这个词一定是凯西搜索的，因为她的父亲也常用这台电脑呢。
反思：未完成的审判
同名改编电影剧照
后来，美国“凯西杀女案”的主控检察官杰夫·阿什顿以翔实的第一手资料写成《未完成的审判：震惊美国的凯西案》。
根据该书改编而成的电影《控告凯西·安东尼》也是了解此案的一个最佳载体。
终局裁决并不意味着本案的彻底结束。为了不重蹈覆辙，美国已经有超过12个州正酝酿立法，要重罚那些小孩儿失踪却不及时报案的家长或者是监护人。
同时，凯西案还引发美国各界对于陪审制度的反思。人们提出，左右陪审团判断的往往不是犯罪事实，而是一些和事实无关的因素。
实习编辑/董欣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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