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鱼子酱

来源/观合法律翻译

我们物权法上“物”的概念，主要来自德国法，是指有体物。

《物权法》稍作折中，物原则上为有体物，但也承认权利做物权客体。

英美法的property law不严格限于“有体物”，我们所说的“物”如何翻译，就成了问题。

不过，我们可以暂且不去管它，先看看它的两个下位概念：不动产和动产。

物这个大概念，虽然法系之间多有不同，但不动产和动产，则基本都有此种分类。英美法也不例外。

常见的是real property和personal property，便被用作“不动产”和“动产”的英译。

不过，也不算完全准确。因为，real property不但包括土地，还包括土地上的权利。

personal property或chattel就更复杂。首先要再拆分为chattel real和chattel personal。

chattel real是指土地租赁权。本应被作为real property的一种权利，阴差阳错，最后获得“准不动产”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呼。以前文章已经介绍过，这里不再赘述。

chattel personal相对又复杂一层。怎么讲？

原来，chattel本为“有体动产”，在chattel real加入之后，引入了无体权利（租赁地产权）的涵义。于是，chattel personal也一分为二：chose in possession 和chose in action。

chose就是拉丁文res或英文thing，大致等于“物”，这里是“动产”。chose in possession就是可占有的动产，也就是有体的动产。

chose in action则是权利，通过诉讼行使的权利。它内涵广泛，包括：票据、股票、基金、债权（debt）、专利权、版权、著作权等。

你说，personal property或chattel是不是“动产”？

所以，如果说real property还大致能够对应“不动产”，那personal property或chattel跟“动产”完全就两码事了。

由此看来，要翻译这两个词，英美法传统的这对词语是指望不上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人将real property和personal property翻译成“实产”和“属人财产”，也不无道理。

不过，那是英译中，中译英咱还不能放弃治疗啊。

参考英美法文献以及英文大陆法系文献，还真有几个词可以考虑。

如“不动产”，有使用things immovable, immovables或immovable property的，而“动产”则相应的有things movable, movables或movable property。

如果觉得还不够准确，没有体现物之“有体”的特征，咱还可以加料。比如，corporeal movables，或tangible movables等。

最后，表示动产的还有一个词语：goods。这个词也不好相与。

据考察，goods往往不包括货币。这点与大陆法系动产概念外延不太一致。

另外，goods常常在商事交易中定义，作为交易之对象。这在英美立法中是它常见的语境。

最后，goods一般不包括活物，尤其是动物，这倒是与《德国民法典》合拍。

总体来看，goods大致可与我们的“动产”对应，但强调商事交易对象，也常在交易法中运用和界定，并非体系化分类的结果。

小结一下。real property和personal property仍可沿用传统，翻译为不动产和动产。但是，反过来，要翻译不动产和动产，则建议使用immovable和movable来构词。动产的话，可以考虑goods，尤其是在交易场合。

实习编辑/陈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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