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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部分从事法律工作的人都有一个法治梦想，或者制服情怀。至少，或多或少受了香港、欧美律政剧的影响，从而学习法律，立志成为一名法律人。而我，就是那个不在“三界”的人。选择学法律并非个人意愿。填志愿时，我要填的专业父母都不同意，最后“千挑万选”，读法律吧。

人生中有些事情终究是计划不来的。在我身上可以充分体现这一点。对我来说，学习法律无非是选择上出了点“交通事故”，幸运的是，让我撞个正着。在此之前，我对法律一无所知，接触之后，竟然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法律的。当然，喜欢归喜欢，也没有那么夸张到从此就有了法治梦想、制服情怀。当时只是单纯地喜欢这门学科，也从未想过自己今后要从事和法律相关的工作。之所以会选择成为一名执业律师，现在想来应该是选择不慎导致失败后的最终指向。

作为一名学生，其命运不可免俗地发展到了面临是选择干与专业对口或者不对口的的工作的选择上。直到这个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自己要从事和法律有关的工作。心里还想着：司考这么难，我还是挑点简单的考吧！临近毕业，我又那么“幸运”地看了《毕业时刻》这部电视剧。剧中，徐默涵到银行面试的场景深深吸引了我。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亲历一次这样的面试。这样，我看过的诸如《面试技巧》、《面霸经验》此类的书所传授的面试“秘诀”才能派上用场。

 

“无知者无畏”用在彼时的我身上真的再适合不过了。我不知天高地厚地报考了一家不限专业的地方性银行。顺利进入面试后，我如愿以偿地体验了电视剧里徐默涵被面试的那种感觉。不同的不过是我和徐默涵有不一样的结局罢了。5个面试官坐在我对面，其中一个面试官问我：“你在这里有什么亲戚吗？”当时的我还意识不到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现在想想，其实，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我那些所谓的什么“面试秘诀”通通都不用了，都用不上了，而后面的几个问题答得漂不漂亮也就无所谓了。就这样，想做金融白领毫无悬念地成了黄粱美梦。

银行面试的失败，让我觉得法律人去考银行是走“歪门邪道”，或许我就应该中规中矩地去考司考。2012年，通过司考后的几个月，我找了一家律所实习。在那家律所的一次会议上，听到一个律师说：“跟律师讲道德，无异于跟biao子讲情操。”他的这番大胆言论，把刚刚步入社会的我吓坏了，让我对律师这个职业充满了恐惧。律师，需要这么不堪吗？后来，我很快离开了那家律所。那时的想法就是：但凡还能干别的，都别干律师。

离开之后，我根据自己的爱好和现状重新思考了人生方向：幼师（最爱）、法律编辑（爱码字）、经商（发扬大闽人的精神）、法检（长辈最爱）。其实我还是比较想做个幼师或者到报社当个法律编辑之类的。后来的一些经历（此处省略一万字）让我知道什么适合自己，什么才是我该干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屡屡挫败后，总会在封建迷信的道路上寻找一些精神安慰吧，至少我是这样的。继以上这些想法接二连三的黄了之后，加上两次法检考试的不如意，让我渐渐相信“命里不能走仕途”的宿命论。我又重新面临选择，选项最终指向了那个光鲜、体面的执业——律师。在和父母商量并得到父母的支持后，我，正式入行了。

入行后，有幸师从时任江西洪城律师事务所主任、南昌市政府法律参事司参事刘益敏。记得一位老师说过，司考过后三个月你们不接触实务就会沦为法盲。而通过司考距离我作为一名律师已经近两年了。这么长的时间，改变了我的“属相”，我变成了属“蜗牛”的人。入行慢、上手慢（真的跟活生生的法盲似的）。刚开始跟着老师办案子，真的是很想做点什么，但却无从下手……一个充满干劲，又不知如何使劲的无奈恐怕只有自己理解。曾经自诩还有些许文字功底，写写东西应该不是问题。看到自己写的法律文书被老师大幅度修改后，也难免心灰意冷。

年轻，在许多行业都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但在律师这行，这是个劣势！执业以来，也遭遇过怀疑和自我怀疑。你那么年轻，办过多少案子？有多少经验？是啊，我经验确实不多，人脉确实有限，我真的做的下去吗？所幸的是，良师不仅厚待我，还耐心地指导我、鼓励我。身边同学、朋友跟我说到过如何被老律师不当人、如何被骂……的非人待遇我都没有碰到过。我想要么是我上辈子积了很多德，要么就是拯救了银河系，否则怎么会这么幸运。

现在我已离开了老师，但现在想起来，我仍感激，感激老师带我办案的这些年，对我倾囊相授，也让我体验到真实的律师工作：新鲜、刺激、充满挑战。让一个不在“三界”之内的“蜗牛人”喜欢做这份工作。

借用德肖维茨的一句话：“我没有宏达的计划，不曾有过精准的设计”。我只是按部就班地跟着人生的节奏在每个节点上做该做的事。如果每个人做同一件事都出于同样一种初衷，同样一种情怀，或许就不会有特朗普和马克龙的传奇故事了吧！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到，既然选择了，便只顾风雨兼程。

 

 

编排/谢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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