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点：

案例均为二审法院（主要是中级法院）2016年做出的关于用户协议中管辖条款效力的裁定；

检索是以“用户协议”为关键词进行，未考虑“服务条款”、“服务协议”、“用户条款”等关键词；

在厂商的用户协议中，通常会将争议的管辖法院设定到厂商的所在地，这样的设定通常会被法院认为是加重消费者负担或未尽合理提示义务，因此宣告管辖条款无效；

为确保管辖条款有效，厂商有义务举证自己已尽义务提醒用户注意管辖条款，至少应使用黑体加粗的形式（也不能确保管辖条款的有效）；

即使管辖条款无效，也有微小的可能会在厂商所在地的法院管辖（如高辉与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网络服务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一、用户协议为什么重要

夸张一些说，在法律人的眼中，看到的是世间万物之间千丝万缕的法律关系。而在互联网上，用户使用各种网络服务的法律依据几乎全部都是用户协议。可以说用户协议就是互联网上用户与厂商之间法律关系的基础。

但是，用户协议的重要性长期以来都被忽视了。没有人会去阅读冗长的用户协议，即使是律师们也会把用户协议一拉到底，直接点击同意。而提供用户协议的厂商则更加“贴心”，直接默认勾选上“同意”用户协议的条款，让“用户老爷”们避免受用户协议的影响，不要影响注册时的心情。

各方在对待如此重要的协议时以如此草率之态度，不出问题才怪。所以，我们可以发现关于用户协议的问题越来越多，成本也越来越高。

二、网络纠纷第一战——管辖

在诉讼中，管辖之争通常是第一个战场，诉讼的地点与层级直接决定了诉讼成本。对于网络所引起的争议来说更是如此，互联网具有跨地域性，诉讼成本更是直接与管辖地密切相关。一家初创的互联网企业，如果疲于应付全国各地法院受理的诉讼案件，光是律师或者法务的差旅费用，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因为《民事诉讼法》第三十四条中允许合同双方对管辖地进行约定：

合同或者其他财产权益纠纷的当事人可以书面协议选择被告住所地、合同履行地、合同签订地、原告住所地、标的物所在地等与争议有实际联系的地点的人民法院管辖，但不得违反本法对级别管辖和专属管辖的规定。

所以，在用户协议里面，通常在协议的最后部分会对管辖法院进行所谓的“约定”，把管辖法院约定到厂商的家门口来。虽然看起来对用户并不公平，但我也能理解厂商的做法。

只是，这样的约定看上去用处并不大。我在公开的裁判文书中，检索了关于用户协议管辖效率的规定。结果非常遗憾，大多数法院的裁定并不认可用户协议管辖条款的效力。真正面临诉讼时，“煞费苦心”设计的用户协议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在诉讼中，用户协议的管辖条款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宣告无效，最常见的是无法到达民诉法司法解释第三十一条的规定：

经营者使用格式条款与消费者订立管辖协议，未采取合理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消费者主张管辖协议无效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根据该司法解释，提请消费者注意就显得尤为重要。但问题是，什么才算是引起了消费者的注意？我们不妨从反面来看这个问题，即法院在什么情况下会认为不足以引起用户的注意，大致梳理了一下：

未能证明协议的真实性；

未能提供充分证据证明其“用户协议”的管辖条款已采取合理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

提供“同意以下协议并注册”的默认选项，点击该选项时，并不会出现“协议管辖”内容，也不会出现对合同中存在“协议管辖”条款的特别提示；

未加重字体、加大字号；

确有文字加粗的法律适用和争议管辖条款，但是上诉人未能提供证据证明其已尽到提请消费者注意的义务；

用户协议长达数页，其中的管辖条款因字体较小且未置于突出位置；

用户协议共有十二条，网站页面显示为九页，而管辖条款的约定位于第九页第十一条；

属有利于条款提供方利益的管辖条款，该条款损害了消费者的管辖利益；

公司提供的”同意《用户协议》”选项是默认选项，且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并未通过合理、明确的方式提醒用户注意到该争议解决条款，也未提供与合同争议有密切联系的地点的人民法院供用户选择，排除了用户住所地等可供相对方选择的其他法院管辖的权利；

……

简单总结一下，想要确保用户协议中的管辖条款有效，需要在用户注册时，避免默认勾选用户协议“同意”按钮，在注册页面显示协议文本，在协议文本中的显著位置标识管辖条款，可以使用加黑、放大字体等形式提醒用户注意。并且，对用户协议的内容及时进行保全（比如公证），确保争议发生时条款的有效性。

实际上，在用户协议的管辖条款之后，一个随着而来的问题就是——如果用户协议的管辖条款是无效的，那么其他条款的效力又如何呢？有争议时会不会也被无效掉？这是个值得厂商与律师考虑的问题。

三、“不该”法律人考虑的问题

对于法律人来说，想要设计一份法律意义上“无懈可击”的用户协议虽然要花些功夫，但也并不困难。但问题是，一份无懈可击的用户协议真的是互联网厂商所需要的吗？

在目前的环境下，用户协议（的管辖条款）并没有重要到“那个程度”。如果想要互联网厂商重视用户协议中，那么唯一的可能性是忽视用户协议导致企业成本上升，并且这个成本要大于不重视用户协议所带来的好处。而“不重视”用户协议的好处，就是可以方便用户注册，让的注册量显著提升，因为没有用户会喜欢复杂的注册过程，如果设计一连串的点选按钮，没有用户会完成注册流程。甚至，对于注册流程的设计强调的是让用户不要去思考，在法律上来说这叫做缺乏意思表示。

所以，对于用户协议的设计，实际上是一个平衡，当重视用户协议可以切实节省企业的诉讼成本时，互联网厂商才会考虑用户协议的完善。我们总是强调，律师要具备法律思维与商业思维，用户协议的设计就是一个例子。用户协议的设计，需要的是律师与设计师（用户体验）之之间的合作，以达到一种平衡的状态。而在这样的合作中，需要律师了解用户体验的一些基本原则，这或许才是今后互联网法律服务的方向——精通法律，同时了解设计与编程的思想。

附：案例信息

名称：北京拉手网络技术有限公司与李晨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

法院：（2016）粤03民辖终4612号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上诉人北京拉手网络技术有限公司主张《拉手网用户协议》已明确约定管辖法院应当为北京市朝阳区法院，但未能提供充分证据证明该协议的真实性，被上诉人李晨对此亦不予认可。

 

名称：谢黎明与小米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网络购物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冀06民辖终314号

法院：保定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北京小米科技有限公司官方网站注册页面的“用户协议”虽对管辖法院作出了约定，但该约定内容文字与协议其他内容未作出明显区别，未达到采取合理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的要求，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十一条“经营者使用格式条款与消费者订立管辖协议，未采取合理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消费者主张管辖协议无效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的规定，北京小米科技有限公司“用户协议”中的管辖协议无效，不应适用其确定本案的管辖。

 

名称：李政与小米通讯技术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豫01民终13350号

法院：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无

 

名称：何锋与北京畅游时代数码技术有限公司网络服务合同纠纷

案号：（2016）粤01民辖终3680号

法院：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支持

要点：网络服务合同纠纷，系因合同纠纷提起的诉讼。《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三十四条规定：“合同或者其他财产权益纠纷的当事人可以书面协议选择被告住所地、合同履行地、合同签订地、原告住所地、标的物所在地等与争议有实际联系的地点的人民法院管辖，但不得违反本法对级别管辖和专属管辖的规定。”根据双方当事人签订的《畅游用户协议》第十七条约定：“双方在本协议执行过程中如果有纠纷，应以友好协商的方式解决：如协商不成，任何一方可以将争议提交北京市石景山区人民法院解决。”北京市石景山区作为被上诉人住所地，系与争议有实际联系的地点，且该协议管辖条款并未违反法律关于级别管辖和专属管辖的规定，依法有效，故原审法院将本案移送北京市石景山区人民法院处理正确。

 

名称：汤佳与珠海小米通讯技术有限公司，小米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粤03民辖终3933号

法院：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上诉人汤佳虽然在注册小米账号表示其同意并愿意遵守小米用户协议，但被上诉人小米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使用格式条款与上诉人汤佳订立管辖协议，未采取合理方式提请上诉人汤佳注意，故上诉人汤佳关于管辖协议无效的上诉主张成立，本院予以支持。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的解释》第二十条的规定，“以信息网络方式订立的买卖合同，通过信息网络交付标的的，以买受人住所地为合同履行地；通过其他方式交付标的的，收货地为合同履行地。”本案中，上诉人汤佳在小米官网购买涉案手机，收货地即深圳市龙华新区为合同履行地，故原审对本案具有管辖权。

 

名称：西安雄霸广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与纽海信息技术（上海）有限公司、广东旭平首饰有限公司管辖裁定书

案号：（2016）陕01民辖终613号

法院：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支持

要点：上诉人与被上诉人以信息网络方式订立的买卖合同。经查，涉案合同虽系格式条款，但首页即用黑体字提示用户，合同的效力，务必审慎阅读等及特别是以黑体加粗形式提示注意的条款。其中合同第十一条“适用法律和管辖权”对诉讼管辖有约定，即“任何一方均应向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该约定管辖的人民法院亦为黑体加粗字。

 

名称：小米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与金正涛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粤03民辖终3363号

法院：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上诉人主张被上诉人在小米官网注册并购买商品即表示其认同“用户协议”中的协议管辖条款，但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十一条规定：“经营者使用格式条款与消费者订立管辖协议，未采取合理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消费者主张管辖协议无效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上诉人未能提供充分证据证明其“用户协议”的管辖条款已采取合理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应认定协议管辖条款无效。上诉人的上诉理由不成立，其上诉请求本院不予支持。

 

名称：江金龙与北京创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网络购物合同纠纷

案号：（2016）粤01民辖终3214号

法院：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消费者注册上诉人网站用户时无需打开用户协议即可进行注册，故不能认定上诉人已经采取了合理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其次，该协议管辖格式条款严重不合理加重了消费者在管辖方面的负担。因为对广大消费者而言，网上购物的商品价格往往不高，但其住所地或合同履行地往往与网站所在地相隔甚远。如果根据该协议管辖格式条款，可能使得网站所在地以外的所有消费者负担大量额外的、相比购物价格明显不合理的差旅和时间花费，导致消费者的诉讼权利无法正常实现。上诉人所属网站上的用户协议中的管辖协议格式条款应视为对被上诉人无效的格式条款。

 

名称：诉人广州义旺贸易有限公司、深圳市维姥贸易有限公司、北京创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与被上诉人宋强网络购物合同管辖异议上诉一案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黑04民辖终8号

法院：鹤岗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已选择有管辖权的鹤岗市南山区人民法院进行诉讼，故鹤岗市南山区人民法院对本案具有管辖权，上诉人提出的上诉理由均不成立。

 

名称：卢星与小米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网络购物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甘05民终427号

法院：天水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支持

要点：根据小米官网页面显示，在注册小米用户时，页面下方有“点击注册，即表示您同意并愿意遵守小米用户协议和隐私政策”，其中“用户协议”及“隐私政策”用黑体加粗，用户在注册之前可随时点击阅读该用户协议。本案中，卢星可在注册小米用户前仔细阅读小米用户协议的相关内容，不必在抢购手机时仓促注册，因此小米营销模式对其阅读用户协议没有影响。关于小米用户协议，小米公司在用户注册页面上已经采用黑体加粗方式显著标明，因此小米公司已就其提供的格式条款尽到了采用合理方式提醒用户注意的法定义务。

 

名称：朱凯强与北京百度网讯科技有限公司、姑苏区薇爱婚纱摄影工作室管辖裁定书

案号：（2016）皖01民辖终510号

法院：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朱凯强与百度公司签订的《用户协议》中关于“如双方就本协议内容或其执行发生任何争议，双方应尽力友好协商解决；协商不成时，任何一方均可向百度糯米所在地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的条款内容属于格式条款，但百度公司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其已采取合理方式提请被上诉人注意，或按照被上诉人的要求对约定管辖的条款予以说明，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的解释》第三十一条“经营者使用格式条款与消费者订立管辖协议，未采取合理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消费者主张管辖协议无效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的规定，该约定管辖条款无效。

 

名称：王伟锋与北京三快科技有限公司、北京三快科技有限公司常州分公司等管辖裁定书

案号：（2016）苏04民辖终309号

法院：常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管辖协议的内容排除了合同履行地、被告住所地法院管辖，排除了消费者选择有连接点的其他法院管辖的权利，极大地方便了经营者诉讼，故经营者使用格式条款与消费者订立管辖协议，应采取合理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本案中，王伟锋虽为“美团网”注册用户，但其在注册“美团网”手机客户端时，“美团网”会提供“同意以下协议并注册”的默认选项，点击该选项时，并不会出现“协议管辖”内容，也不会出现对合同中存在“协议管辖”条款的特别提示。据此，三快公司作为提供格式合同条款的一方，对格式合同中“协议管辖”条款并未采用足以引起对方注意的文字、符号、字体等特别标识，亦未对该合同条款予以说明，故王伟锋关于案涉“协议管辖”条款无效的主张具有事实和法律依据，应予支持。协议管辖无效，因合同纠纷提起的诉讼，由被告住所地或合同履行地法院管辖，故王伟锋有权选择三快常州分公司住所地法院，即江苏省常州市钟楼区人民法院管辖。

 

名称：杭州网易雷火科技有限公司申请张燕申请确认仲裁协议效力一案

案号：（2016）京02民特145号

法院：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支持

要点：张燕通过网易雷火公司运营的网易考拉海购跨境电商平台购买商品提交订单时，确认同意并接受服务协议。该服务协议“四、其他约定”部分载明：7、如果使用网易考拉海淘过程中出现纠纷，您与网易考拉应友好协商解决，若协商不成，应将纠纷提交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根据其仲裁规则进行仲裁。

 

名称：神州优车（天津）有限公司与章方秋运输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川01民辖终1548号

法院：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因上诉人提供的证据不能充分证明其采用合理方式提请了消费者注意有关管辖协议的内容，故该管辖协议应属无效。

 

名称：巩传亚与北京百度网讯科技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冀02民辖终424号

法院：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该约定管辖条款未加重字体、加大字号。本案上诉人未提供证据证实采取合理方式提示被上诉人注意约定管辖条款，且被上诉人不认可该条款，故该条款对被上诉人无效。

 

名称：张军与上海易迅电子商务发展有限公司网络购物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浙06民辖终00640号

法院：绍兴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虽然《易迅网用户服务协议》中确有文字加粗的法律适用和争议管辖条款，但是上诉人未能提供证据证明其已尽到提请消费者注意的义务。故本案管辖应从法定。

 

名称：吴仕珍与北京创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赣07民辖终70号

法院：赣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上诉人北京创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主张其已采取合理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聚美优品用户协议》及内容，但未提供证据证实，故上诉人请求将本案送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审理的理由不能成立。

 

名称：金某与天津百度紫桐科技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冀10民辖终195号

法院：廊坊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被上诉人虽通过点击同意《百度用户协议》并注册百度账号后，下载上诉人的手机游戏，注册游戏账号并支付金钱购买游戏币、装备等，但该用户协议长达数页，其中的管辖条款因字体较小且未置于突出位置，故该条款应为无效条款。

 

名称：刘超与纽海电子商务（上海）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冀10民辖终156号

法院：廊坊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本案上诉人提供的用户协议共有十二条，网站页面显示为九页，而管辖条款的约定位于第九页第十一条，虽“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几个字样变为了黑体，但因字体较小且未置于突出位置，亦难于引起消费者注意。同时，虽然涉案协议中约定管辖条款的内容并不能免除或限制经营者的实体责任，但排除了合同履行地等可供相对方选择的其他法院管辖的权利，在方便经营者诉讼的同时对消费者的诉讼行为造成不便利，在网络用户已遍布全国的今天，如认定上述约定争议条款有效的话，对广大消费者而言无疑明显不公平。综上，案涉《1号店用户服务协议》中约定的争议管辖条款无效，本案应由合同履行地法院管辖。

 

名称：曲旸与深圳走秀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02民辖终111号

法院：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被上诉人设立的网站《走秀网用户协议》中规定的管辖条款为单方作出的格式条款，属有利于条款提供方利益的管辖条款，该条款损害了消费者的管辖利益。

 

名称：高辉与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网络服务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皖15民辖终43号

法院：六安市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否定

要点：虽然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提供《腾讯游戏许可及服务协议》及《﹤QQ三国﹥网络游戏用户协议》均约定双方发生纠纷的管辖法院为广东省深圳市南山区人民法院，但该公司提供的”同意《用户协议》”选项是默认选项，且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并未通过合理、明确的方式提醒用户注意到该争议解决条款，也未提供与合同争议有密切联系的地点的人民法院供用户选择，排除了用户住所地等可供相对方选择的其他法院管辖的权利，故本院认定该约定的管辖条款无效。

 

名称：北京百度网讯科技有限公司与林雪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2016）02民辖终230号

法院：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用户协议管辖条款效力：回避

要点：先受理法院有管辖权。

 

 

 

编排/谢昊

责编/张洁  微信号：zhengbeiqing0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