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罗毅 大成（成都）律师事务所   徐指亮 无讼学院特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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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服务产品

诸如“法律服务个性化”、“法律服务没有一定之规”等声音，是抵制法律服务产品的常见观点。而与之相对应的，在国内律师事务所与广大律师中，对法律服务过程中标准化、流程化的重视程度也远远不够。众多律师如同手工业时代的工匠一般，运用简单的工具、粗放的操作，为客户提供形式、内容都良莠不齐的法律文件。法律服务的质量完全有个人能力来决定。

在当下,法律服务产品就是要解决这样的问题。

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在开篇就论述了“分工”的意义：一个手艺高超的人“闭门造针”，不如几个人分步骤按工序的造针。所谓“分工”并不是几个人杂乱无章的凑一起,而是有序的按照标准化的流程进行生产活动。

在律师行业中推行的法律服务产品，正是为律师提供这样一种标准化工序。它能够设定服务流程并严格运行，确保每一环节不被遗漏，也为律师提供了标准化操作与模板。律师作为劳动者，通过标准化的法律服务产品，从而最大程度保证出具的任何一份法律文件、提供的任何一次法律服务的质量与效率，并能以相对较小的投入实现较大的产出。

与此同时，我们要强调，法律服务产品的标准化与流程化并非否认法律服务中的“个性”，而是提取所有类案件的“共性”。让大家在一套基本范式和原则的前提下来应对各种具体的实务。

虽然每项业务各有不同，但是经历的阶段都是大同小异，类案件适用的基本法律、法规以及适用的文书格式乃至基本内容等均是比较固定的。把这些共同点（相对固定的东西）归纳起来，遇到具体项目再针对其个性调整，这才是标准的意义。同样，即使对于年轻律师而言，在缺少实践经验的前提下，也可通过法律服务产品，充分保障法律服务的质量，从而潜移默化会建立宏观概念与法律意识。就如练功者，无论后续武功多么千变万化，但是先把马步扎稳，下盘扎实才是基础。

法律服务产品2.0

法律服务产品2.0的内在逻辑，仍是强调通过提取共性打造标准化知识成果体系来提高法律服务的效率与质量，只不过这次我们引入了“工具”的概念。

标准化的分工较之前提高了生产力，而“机器”、“工具”的介入则让人类社会走上了新的台阶。除了提高效率，“工具”还将用自己特有的“思维方式”，颠覆人类社会的各项模式。

看到这里也许很多人要问，法律服务产品1.0和2.0的区别究竟在哪里？究其根本，我们将其归纳为“动”、“静”、“生”、“死”四个字。

在打造法律服务产品初期，受限于经验、知识、平台等因素，法律服务产品缺少一种自觉的动态。以至于众多优秀的智力成果（文书模板、操作指引等等）被创造出来后往往无法尽其用，成为法律服务产品推行的最大阻力。而在使用法律服务产品机会成本过高时，大部分律师选择仍然依靠传统经验工作，使得法律服务产品的存在失去了其应有的价值，此为“静”。

与之相对的“动”，则是法律服务产品2.0亟需解决的问题。下文我们会提到，借助互联网及各类智能工具，律师对法律服务产品的运用将由被动转化为主动，律师将养成按照标准化步骤完成工作的良好习惯，形成新的工作方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借助工具的2.0版本解放了劳动力从而提高法律服务的质量与效率。

关于法律服务产品的“死”，是指在法律服务产品被打造出来之后，如果不能形成动态的更新，最终就会因为过时而被淘汰。由于知识管理体系构建的庞杂，法律服务产品的实时更新无法完全依靠小团队来进行，这就导致了最终法律服务产品无法推行。

同样基于互联网和智能工具，我们选择将完成的法律服务产品发布在产品平台上，供更多的律师学习、使用及修改，集众人之力对产品进行迭代更新，达到法律服务产品由“死”复“生”的目标。而该目标实现的前提，是产品平台上的律师认同分享的理念，愿意无私以自己的知识丰富法律服务产品，去粗取精，使之永远“活”下去。这正是前文提及的“工具”自身的逻辑改变了律师行业的协作及盈利方式。

如何打造法律服务产品2.0——以新三板标准化法律服务产品为例

那么，应当如何打造法律服务产品2.0呢？

简单的说，分为如下三个步骤：

首先，针对某一类法律服务的内容与流程，梳理、归纳、总结其中属于共性、标准化、可供其他类似项目使用的内容，并按照逻辑流程构建体系。

其次，借助互联网与智能工具，将逻辑体系清晰完整的进行展示。

最后，制作者借助互联网平台共享成果让后人在使用的过程中不断修改与增补。

这样的解释无疑太过抽象，接下来，我将以新三板标准化法律服务产品V1.0为例，为大家展示如何打造法律服务产品2.0的具体方法。在介绍之前，不得不提到由我和大成上海的王越律师共同搭建的法律服务产品平台Thaw，它是基于协同软件Tower建立的，Thaw旨在打造全新法律服务协同方式及知识管理方式，在这个平台上融合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律师，我们打破地域与时间的界限，共同分享学习。

图释：新三板标准化法律服务产品V1.0也是在Tower中所创立的Thaw平台上建立起来的。

上图展示了新三板法律服务过程中，通常为客户提供的服务流程与服务内容，借助软件WorkFlowy搭建逻辑体系。

上图所示的新三板法律服务的流程与内容，是以任务的方式进行展示。

在新三板提供法律服务的过程中，所做的工作均可以拆分成一个个的任务。这种方式既清楚明了的展示了需要完成的工作及其所属的模块，便于对项目的整体把握，又可以通过软件的功能，防止任务的遗漏。

上图是对项目接洽模块下属任务的具体展示。

每一个步骤的工作进行十分细致的拆分，且便于第一次接触业务的年轻律师能够系统、快速的学习。每个任务后面都有一个“未指派”的按钮，点击其可以分配任务对象并确定完成时间。被分配者则会第一时间在微信端或者电子邮件接收任务并仔细阅读任务说明开始着手。

被分配者在指定期限内应当将成果提交到指定的云端文件夹供分配者查阅，成员在取得同意后点击任务完成按钮。否则，逾期则会变红且整个团队都会看见，同时延误率会影响指标最后的考评。

这样对于被分配者其实是被工具赶着进步，对于分配者则是全程有序的掌控项目进程。更为甚者，可以给客户设定一定权限邀请其参观项目进程。这样透明化的服务一方面可以增加客户体验，展示律师团队专业，客户也藉此知道律师的辛勤，另一方面，对于收费环节也有莫大的帮助。

最后，对于常用的模板、行业案例、政策法规，及已提交给客户的文件，保存在线上文件夹中，便于随时调取和查阅，真正实现跨地域跨时间的协同办公。

在Thaw平台上建立的新三板法律服务产品是我和王越律师的一次大胆尝试，推出之初，只有团队中的几名律师共同协作梳理新三板服务流程。在共享、协作的理念得到越来越多的律师同仁认可后，Thaw的平台也由最初的三五个团队，增长到目前的三十余个团队，共计200余名律师。每位律师在实务操作中遇到的任何问题都会通过Thaw提出并得到解答，每天都有专人将这些宝贵的讨论成果固化在平台上供其他律师学习分享，而我们的新三板法律服务产品也因为众多律师的参与逐渐完善。

未来我们将继续推出更多法律服务领域的产品，真正达到在创建Thaw的最初我们共同期待的全新法律服务方式。

法律服务产品2.0将为我们带来什么

综上所述，法律服务产品2.0其实一定层面上具有改变律师行业格局的意义。

首先，提升整个律界的执业水平，促使律师行业再细分工。WorkFlowy、Tower这类的工具是促使律师行业精益求精，且排除平庸的发展。而要精益求精就一定会形成专业细分，而排除所谓“万金油律师”。随着世界发展，社会关系日益复杂，对律师执业的能力的要求只会愈高，法律服务产品2.0带有相当的促进作用。

其次，律师的成长模式也会多一些选择。任何一个律师，只要敏而好学，都可以在产品的指引下完整的学习一类案件的办案流程和注意事项。如果足够聪明，甚至可以综合几个相关的法律产品包进行对比分析。这无疑会加速年轻律师能力的提升，接触更多优秀的业内人士，避免走更多弯路，从而提高律师队伍的整体素质。

最后，也是笔者最想谈的问题！很多律师看到“共享”二字很难接受，自己辛辛苦苦整理的知识成果免费给别人用，自己能够有什么收获，岂不是白干活？其实这个思维太过局限。如果你发布的成果真的是结构清晰，可操作性强，而且细节到位，就会因此获取业界的认可。有了这种认可，自然也就有更多合作机会，也会由此吸引一批人群的聚集。例如无讼阅读，高杉legal等公众号，是通过发布行业尖端的内容吸引大批粉丝的关注。又如天同码，则创造出上千元图书预售五千套的奇迹。

让所有人一起牛逼，这是笔者的情怀，也是Thaw对未来的期冀！

实习编辑/雷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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