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经典小说是以律师为主角的？也许你一时难以忆起。本文作者总结了9个小说中令他印象深刻的律师角色，这些经典作品多为优秀的惊悚犯罪题材，不少还被搬上了大荧幕。看腻了律政剧的你，也许是时候换本小说读读了。

文/ Jacqui Walker
来源/ blog.legaler.com
译/天同诉讼圈 连哲

在莎士比亚的名著《亨利六世（Henry VI Part II）》中，屠夫迪克（Dick the Butcher）对杰克·凯德（Jack Cade）说了一句著名的话：“首先要做的，是杀光所有律师。”

在古代，许多律师都是受人尊敬的和技巧丰富的演说家，据柏拉图的《法律篇》（Plato’s The Laws）描述，当时的法律制定者们也自称为诗人，“为了排出一部美妙的戏剧……为了使人类的生活进步……为了营造一个秩序井然的社会，曾经的竞争者们必须团结一致”，然而，在接下来的岁月中，法律与文学的关系不再亲密。从14世纪开始，法律职业就迅速走向了一条相当艰难的道路。

莎士比亚希望杀光所有的律师，而狄更斯不惮以最残酷的笔法贬损法律，他们笔下的律师都是坐在灯光黯淡的办公室的黑幕操作者，像坚果里的蛆虫，呈现出无情、苍白、小心翼翼、贪婪或彻头彻尾的邪恶的特征。

后来，这股浪潮终于扭转了，从哈珀·李（Harper Lee）笔下临危不乱、坚守原则的阿提卡斯（Atticus，《杀死一只知更鸟》），到约翰·格里森姆（John Grisham）小说中为了正义勇敢斗争的英雄们，律师的形象变得真实、有趣、高尚、性格复杂、麻烦缠身，以及更加微妙了。

总而言之，作为秩序、真相、公正、民主和文明的象征，律师是一种富有魅力的职业，而文学作品中律师的形象也屡次出现。

以下就是文学作品中，9个我们或爱或憎的经典律师形象。

1. 阿提克斯·芬奇（Atticus Finch）

《杀死一只知更鸟（To Kill a Mockingbird）》，哈珀·李（Harper Lee）著

就像Stephanie Francis Ward为《美国律师协会杂志（ABA Journal）》撰文时所称：“没有读过《杀死一只知更鸟》的律师大概只配坐在狭小的、不适的办公室里，事实上，他们真该好好读读这本书。”

因此，这就不难理解了：事实上，我敢打赌阿提克斯及其为公民自由、公平正义所做的斗争影响了许多法律人的职业生涯，激励过包括我在内的许多年轻的法学生。阿提克斯是那种律师——当你的人生走上弯道的时候，你希望第一个拨电话给他寻求帮助，他是理想主义者、道德捍卫者、闪闪发光的正义化身，你知道在为你辩护时，他不会越不该越的禁区一步，但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捍卫你的权利。不管是不是律师，人们都希望成为像他那样的人，或者，成为他。

2. 西德尼‧卡顿（Sydney Carton）

《双城记（A Tale of Two Cities）》，查尔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著

“这是我一生中最乐意做的事，这里是我最好的安息之所。”

是的，文学史上最伟大的结尾金句之一。起初是一个懒散的、没有希望也没有野心的酒鬼律师，当他最终取代其当事人的位置站上断头台、说出上述令人难忘的名句时，卡顿的救赎故事也画上了句号。英雄！牺牲！浪漫！高贵！

3. 杰克·布里根斯（Jake TylerBrigance）

《杀戮时刻（A Time to Kill）》，约翰·格里森姆（John Grisham）著

作为格里森姆系列犯罪惊悚小说的第一部，本书呈现了复仇、家庭、种族和根深蒂固的偏见等经典主题。布里根斯（Brigance）是典型的南部律师，有一点游手好闲，但对于这起令人发指的犯罪，他满是热血和义愤。我认为这是目前为止，该作者笔下最好的律师形象。

4. 蕾吉·洛芙（Reggie Love）

《终极证人》（The Client），约翰·格里森姆（John Grisham）著

聪明、迷人，又有一点坏，蕾吉娜·卡尔多尼（即蕾吉·洛芙）是一个酒鬼律师（又是重复的桥段？），当少年马克·斯威（Mark Sway）找到她寻求法律援助时，她不过执业刚满五年。

“你们建议他不要找律师，理由是律师都是令人讨厌的眼中钉，先生们，这颗钉子现在就在这。”是的，蕾吉，就凭这句话，你就值得出现在这篇文章中。

5. 刚左博士（Dr Gonzo）

《赌城恨憎（Fear and Loathing in Las Vegas）》，亨特·斯托克顿·汤普森（HunterStockton Thompson）著

小说家西蒙·莱利克（Simon Lelic）曾经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有的律师在生活中是非常受欢迎又有趣的人，但你会不会聘请他出具法律意见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刚左博士以墨西哥裔律师Oscar Zeta Acosta为部分原型，是一位狡猾的萨摩亚律师，和他的当事人劳尔（Raoul）一起尝遍了各种毒品，总是随身携带着乙醚、戊完基，可卡因，丸剂，迷幻药，大麻等，怎么看都不是遵纪守法那一型的。

因此，我并不认为他是一个值得尊崇的偶像，但他绝对令人印象深刻。你可以保留对刚左博士法律功底和细节关注力的判断，但人生路上有那种律师绝对不会沉闷！

6. 桑迪·斯特恩（Sandy Stern）

《无罪的罪人（Presumed Innocent）》，斯考特•杜罗（Scott Turow）著

尽管本书中另一个角色Rusty Sabich被称作“被律师追求、帮助和背叛的律师”，广受赞誉的刑辩律师桑迪·斯特恩还是抢了他的风头。神秘、坚强的斯特恩年幼时从阿根廷移民而来，保留了强大的犹太人特征和移民特质，信奉规则至上、也深知人类自由的脆弱，在法庭上的表现呈现出一种旧时代特有的优雅。

7.霍尔德（Herr Huld）

《审判（The Trial）》，弗兰茨·卡夫卡（Franz Kafka）著

本书中，霍尔德被刻画为你可能聘请的律师中最差的一位。尽管据主人公约瑟夫·K（Joseph K）的叔叔称，他是“有着相当知名度的辩护律师、穷人的律师”，然而最后证明霍尔德完全无用。作者卡夫卡本人也是一位律师，他借霍尔德的浮夸、造作、谎话连篇、光说不做，勾勒了一幅效率低下、吹捧成风的惨淡社会景象。霍尔德绝不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律师，然而他的个性十分鲜明，很有代表性。

8. 汤姆·哈根（Tom Hagen）

《教父（The Godfather）》，马里奥·普佐（Mario Puzo）著

家族律师、顾问、幕僚……作为著名黑手党家族柯里昂律师的哈根先生有着很多令人尊敬的头衔。哈根是值得信赖的军师，在柯里昂家族有着巨大的权力。正如“教父”维托·柯里昂所称：“拎着公文包的律师偷走的钱，比拿着枪的歹徒还多。”

9. 西塞罗

《最高权力（Imperium: A Novel of Ancient Rome）》，罗伯特·哈里斯（RobertHarris）著

没错，我当然可以列举柏拉图的、苏格拉底的，或是记录西塞罗的其他古文，但是，阅读现代笔法下的马库斯·图利阿·西塞罗更加令人愉悦。也许本书尚不足以成为经典，但作者对这位野心勃勃、向往帝国最高权力的27岁律师和演说家的精心刻画，使人手不释卷。

哈里斯从西塞罗的私人奴隶秘书提罗的视角，以提罗手书的抄本为依据，虚构了一本西塞罗的传记。本书包罗了从法庭情节到参议院辩论再到宫廷政治阴谋等等丰富的内容，在尊重史实的基础上进行了合理的虚构和想象。由于公开演讲对抗皇帝，西塞罗最终被暗杀，但他务实、强大、主张共和制而非独裁，是一个我深爱的角色。

最后，正如Stephanie Francis Ward所总结的：“我们所喜爱的书总是能教导我们、警示我们、激励我们，或是启发我们。它总是能让我们认清自己，一个比想象中更好，或是更坏的自己。”这些令人记忆深刻的律师角色也是，感谢他们对我们的激励、启发或鼓舞。

实习编辑/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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